年2月11日从温州启程,途径香港,由奥克兰转机,飞至基督城;2月26日,离开基督城,原路返回——三家,九人,在新西兰南岛的旅行,前后16日。

半年前定的机票,未料想出行前,各种麻烦:比如腿疾,此前请假在家数月,其时并未痊愈;比如老孙的落枕,长久折腾,不知能否胜任半月的房车司机;比如敬之的奔波,2月6日刚从北京回来,不过五日,又得出发,而从新西兰飞回温州,仅仅3日后,再飞北京,实在疲惫。时日临近,也就匆忙收拾行李,忐忑上路了。

一、陌生

二、上帝给予的眼睛

三、我要开始抒情了

四、.2新西兰旅行实录

(苗总摄)

一陌生

从基督城机场出来,已经下午六点多,南纬43°的阳光,却亮堂明媚,仿佛正午。此时是南半球的夏天,我们仍旧穿着来不及换下的羽绒服,站在几乎呼啸的西风里,感觉正好——终于相信,确实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。

南半球,西风带,2月的夏天,这些是小时候学地理时记住的,原先只是文字、概念、考试的要点,眼下却是温度、风声、满心的不安。直至半月后,回到温州的家中,未倒回时差那几天,夜半醒来,总要几番思虑,才能想明白此时究竟白昼黑夜,到底身置何处,仿佛梦游一般的恍惚间,萦绕周身的,始终是那一日走出基督城机场时,扑面而来的——阳光温和、西风猎猎,还有对完全陌生周遭的小心翼翼的试探,就像一只水边的小狗仔,伸出爪子去够那不知为何物的水潭,惊喜地,怯生生地,直摇尾巴。

上图:基督城机场内,右下角那个四方的洞,是行李输送的出口。

上图:基督城机场外,等待接送。

新西兰对中国应该是友好的,机场、海关都有会汉语的服务人员,城市里许多店铺常常会有说汉语的服务生,公共设施也会贴上各种汉语标识和指示;并且,因为移民、劳务输出、留学、旅行等等,随处可见中国人的面孔,听到音量分明高一些的普通话。

但是,这半月有余的日子,因为远离我们日夜践行的种种习惯、规矩和准则,陌生而且不真实,恍若人家笔下的虚构。

(一)房车

一行九人分租了大小两辆房车,一辆六人,一辆三人,除了到达和离开基督城的晚上,住在租用的House外,其余几日,便是在房车上度过了。

老孙开大房车,菲亚特的柴油车,长7.2米,高3.3米,比正常中巴车还宽大许多。去租车公司取车时,除了验审国内驾驶证的英文公证外,对方还给了一张问答表,其中一条是:“有没有开过除了小轿车之外的大车?”老孙纠结了下,还是决定说实话:“没有。”神奇的是,人家也没有因为你没开过大车,就不租给你。

于是,便把这大家伙开上路了。起初,车刚一动,就是一阵叫人惊恐的叮呤咣啷声,各种物件胡乱地碰撞,没有被管理妥当的便翻倒到椅上、地上,在车内过道飞窜。而到了营地(HolidayPark)后,又是各式各样的不知所措,待终于吃过不知有没有吃饱的饭、洗过不知有没有洗干净的澡、铺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被褥枕头后,已经后半夜,在邻车新西兰人的抗议中,只能对被劫过一般狼藉杂乱的车厢、还有窗外的漫天星斗视而不见,装作睡意惺忪,叹一口气,命令自己睡觉。

当然,一两天后,一车六人,各司其职,几分钟内,座椅、行李、锅碗瓢盆、茶壶、水杯……都被固定后,再用安全带把自己绑好,就可以安静清爽地出发了。到了目的地,也是开窗、搭电、打扫,以及和另一车三人协力,采购、做饭、洗碗、洗衣,分配合理,其乐融融。后来几日傍晚,居然还可去挨近营地的湖滩或海滩,因为纬度高,晚上八点,却仍旧可见夕阳。

上图:与我们相伴半月的大房车。

上图:帝阿瑙的一个房车营地。(苗总摄)

上图:大房车内。①电饭锅是漂洋过海从国内带过去的。必带之一!②温州小伙子在南半球的夏天穿羽绒服。

上图:大房车内。驾驶室上面是一张双人床。

(二)市镇和原野

小时候学地理,记得说新西兰是“具有丘陵地貌的海洋岛国”,温州也是丘陵地貌的临海地域,似乎相似,其实,并非如此。

此次旅行大约在新西兰南岛绕了一个半大的圈,见了城市和乡村,城市很小,没有大厦、没有高架,不热闹、不慌张;也见了山、海、湖、森林、冰川,一切宁静,距离水鸟海鸟海狮海豚们哪怕半米远,它们也都顾自照常地游戏或安睡,一副从未被欺负过的模样。

一路上在不同的市镇歇脚,喜欢的是达尼丁(Dunedin)和提马鲁(Timaru)。

上图:夕阳中的达尼丁。(苗总摄)

上图:提马鲁街景。

花了半天时间在达尼丁的奥塔哥博物馆。馆区面积很大,围绕毛利人以及后来的开拓者们在新西兰的奋斗,开设不同的主题馆。因为是周末,参观的人不少,但即便交流,也是咬着耳朵,偌大的博物馆,并不见喧闹。

出来后,走去市中心大街。街旁有很多旧货店铺,货品真的很旧,上个世纪的款式的高跟鞋、毛线织的起了球的袜子、有了裂纹的水壶陶罐……我花1新币买了一个小瓷瓶,花2新币买了一个木头的烛台。回来后查了一下,才发现,这小瓷瓶居然是一个著名的英国瓷器公司AYNSLEY的。

上图:1新币买的AYNSLEY瓷瓶。没错,1块钱!

提马鲁是个还保留着维多利亚时期风格建筑的小镇,人们在这里生活,似乎就是为了无所事事,挥霍时光。

坐在提马鲁街边,要了一杯喝的,然后看一个壮壮的女歌手唱歌。身边的人或倚或站,吃喝无聊;有孩童就着背心短裤肆意奔跑。日光温和,人们各自玩乐,安适相处。

“一寸光阴一寸金”,已经再不是那句叫人时时惭愧的规劝,但仍旧真理——光阴原来真的和金子一样,得挥霍着,才是光阴和金子。

上图:提马鲁市政厅前。

上图:提马鲁街边啤酒馆。

除了市镇,借着可以自由移动、随处停歇的房车,可以最近距离地与各种地貌相亲近。

可能为尽少占用自然,新西兰的高速公路很窄,多是一来一往两车道,中间没有隔离带,路两旁也没有封闭,当然,更没有收费站。路上车不少,有许多比国内集装箱更大的货车,长得跟变形金刚似的,以一百码的速度从身边或对面呼啸而过时,我们自以为不小的房车,会随之狠狠地左右晃动。但一切井然有序,没有人胡乱超车、并道;遇上有交叉的路口,或者狭窄的桥梁,在路旁竖一个Giveway的警示,便相安无事。

因为道路不封闭,所以但凡见着景致,是可以把车停靠在路边的。路上半月,那些山河湖海森林峡谷田野草场,常常没有预约,车子一拐弯,它们就生猛乍现。

更多的,是见了无数的——不是一片,不是几片,是一片紧接着一片,没有尽头的、车一直往前开,便一直向前方延伸的、空旷而生机旺盛的原野。

在夏天快结束的时候,若是农场,常常会有一边被收割干净,草垛列队,碰上雨天,那些草垛还会被穿上防雨外套。牛羊自然会在没有剃草的另一边觅食,绵羊比其他都可爱,它们总是集体面朝一个方向,埋头努力地嚼草;要是发觉有外人迎面而来,也少有抬头的,只是先后都慢腾腾地转身,把头朝向另一方,那朝向外人的屁股们,会因为它们吃得太卖力了,齐整地一撅又一撅。

而更常见的,是荒原——没有主人,没有归属,众生平等。

第一天,从基督城出发,去往第卡波湖的路途上,车刚开出不久,便望见一片疾风呼呼的原野,似乎从未被打扰过,恣意蔓延,直至极目处的地平线。此时,草已悄然改换颜色,间乎绿与黄,不鲜嫩也不枯萎,风加之上,纷纷披靡而倒。草间有蚂蚱、鸟、野兔、旱獭……它们无视外来者,跳脱欢悦,都在竭尽所能地扑腾,大约是当作一种迎接秋冬到来的仪式吧。

乍见此景,一车人惊讶变色,顶着叫人几乎不能正常站立的风,跌跌撞撞地扑进草地。

因为,这些,本是常见之物,在我们却也是陌生。

上图:沿途随处可见的原野。(苗总摄)

上图:温州人除了拍照,已经不知道用其他的方式来表达复杂的内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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